沒有目的持續旅行,24歲的我拒絕被社會綁架。



嚴格又誠實的來說,這一年來我旅行也不是放鬆,我出走大半時間是因為我在台灣的工作環境過得很傷心。
我去旅行,就是在逃,逃開台灣的體制與環境;但我很愛這裡,所以我只是暫時逃避,然後就回家。

我多的是朋友,直接逃往海外,得到一個更理想的薪資級距,或者說生活空間。

公司加班費,你真敢領?

舉例來說,我很珍重我的工作,可是我真的不理解台灣的環境。
勞基法明訂的加班費,實際上不能申請,我身邊大多數的朋友都曾面對相同的情況。
說說我的故事好了,上一份工作時長是一年半,就只有那麼一次,我主動問了公司人資:「我要填寫加班費,請問這部分是否沒問題呢?」
對方回覆,只要照正常程序申請,經由主管審核同意,就沒問題。
隔月,我默默發現加班費被轉成了補休;再隔月,在公司的請假系統上,我所在的部門加班費選項被拔除了。

我失望又帶著情緒的與人資理論,請教在正常程序申請下,試問為何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?
我不得不成為一個強硬的人,為了捍衛我自己本身的權利。
但我總疑惑著,這些事情,為何是我要了,才能擁有呢?那選擇就算了不要的人,又會面對怎樣的將來呢?

最近看勞基法要取消加班費加成,其實沒什麼太大憤怒,因為我們很可能甚至本來就不曾擁有加班費!

為公司無私赴湯蹈火,最優秀員工就是你?

當然大家都知道,台灣責任制居多,這似乎是種極偉大的情操。
說實話你我付出的都是有價勞力,為何不敢要相應報酬?
工作的時間對我而言就是一種時間成本,只是付出的可長可短。
曾經辦公室有30歲的同事問我:「你請了假,為何還要回訊息或接公司電話呢?」
像她休假期間就真的是一概不理,當年我還為她是如此的少見派驚訝不已。

是的,你請了假,就算是責任制,也是你私人空間,公司訊息你大可選擇讀或不讀,因為那都是未支薪。不過在台灣似乎就是,你要盡心盡力,營造一種賣命形象,你才是企業最佳首選的好員工。你不難經歷在跟大老闆面試時,發現對方聽到你對於自主加班的意願時那種飛揚的感受。

標準化形象,平凡就是最安全的選擇

這點是我個人需求,我相信不少打扮偏好日常風格的人就沒有這番困擾。
我是很渴望自由,服儀性上的。大概是以為過了那有髮禁的中學生涯,這世界再也沒有誰能夠拘束你。
拿我個人面試的經驗來說,面試官向我說:「若是請你來公司,你願意把頭髮染回較為正常的顏色嗎?」
我心想何謂正常,我又不是應徵需要對外面人的工作,但我只能說,這就是體制與保守的環境,我只能擇我所愛,互相尊重。我做的行銷領域工作是這麼需要創意,但我卻不能成為一個特別有創意的角色,遺憾又殘念。

少點生存的感覺,少點生活的感覺

我不支持所有不正確的事,但我知道很多人為了生存,有很多身不由己,所以可能選擇未達基本工資的工作、遷就不符勞基法的環境。到底背地裡有多少這樣的事情呢,肯定數都數不完,根本不必想像也能確定案例之多。但又有多少人能夠逃過人情壓力,勇敢去檢舉違法公司呢?我認為這是極為困難的方案,即便你選擇離去都一樣。

我真心渴望我的生活正確、正義又愉快,我也努力的朝這方向前進。
我通常都是職場上那個最敢言、最敢要、最吵,讓大家有點捏把冷汗的。(像公司說好有獎金又不發放,我就會去爭取,明明是說好的,我有什麼不敢要的!)
我也不知道,是否是我過分樂觀,但我總覺得,要是所有人都能聯合拒絕不公平的待遇,那麼惡老闆及公司可以這樣對待我們嗎,還是一句話結論:慣老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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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很多問題我都還沒找到答案,慶幸在就職的路上,我通常都是年紀最小的人,身邊有不少較我年長,更瞭解社會運作的人們,總不吝惜與我分享他們的生命經驗。

「誰的24歲不是充滿憂慮及複雜情緒?」朋友說道。

於是24歲的我把錢轉成一張一張機票,看到更多人選擇不同的生命方式,我卻只是卻更加懷疑這樣的人生套在台灣是否只是一種浪漫主義?目前我還不願意社會綁架我,所以我逃離;是否有一天我終究會歸於社會,我猶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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